赤苇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耀眼的球星木兔光太郎先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起码在信息素的契合度上并不是。

木兔的信息素像海岸枯枝燃烧的一团篝火,木柴被火舌吻过松发出的纤维风,靠近被他抱着会以为自己在烤暖烘烘的壁炉。本以为会是很侵略性的锈味呢,赤苇想。

“嗯?在听我说吗,京治?”

赤苇回过神,这位球星先生戴着他的半框眼镜,但似乎不太习惯,把眼睛眯成缝了,“周五这天的碗我来洗哦。”

现在他们在写家务分配板,赤苇咬着笔盖,把尺子放在自己的名字上再平直地划掉,补上了“光太郎”。

“没近视不要戴太久近视眼镜哦。”赤苇说话,笔盖就掉下来了,他伸手抓住镜腿,木兔顺势就握住他的手了,放在唇边细细吻。

赤苇已经习惯了球星先生的肉麻小动作,另一只手继续在周末的地方写上了两个人的名字。

他说要在上面画画,赤苇就把马克笔给他了,木兔颇为紧张地抿住嘴角,画了两只肥肥的黑白猫头鹰,画完后如释重负,笑着在板头写上了“京治和光太郎之家”。

赤苇盯着这个“家”好久,手上虚虚地描摹了一遍。

他和木兔组成一个家了。

当年拿到体检报告那一刻,他以为再也无法和木兔一起打球了,连同他说不出口的爱意也要一起封锁在这份写着 “检测结果:omega”的报告单里。

烦躁,他简直想把所有字眼都划上杠,一笔一笔直到划破,最好重新组装成“beta”,可是他没有这些字母,他也不是。

比赛前的合宿,他收拾着行李,去赛方准备给omega的单独的房间了。队员们大多是alpha或者beta,他穿梭在迎面而来的队伍人群里,低头夹着旅行包步履沉重又匆匆。

一声喊叫划破了他凝固成粥的思海,“赤苇!”不管在哪里,木兔永远是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群一瞬间都停滞了,赤苇逆水行舟的感觉消失了,现在更像是一听小舟,停在湖水中间,只有他的小舟孤岛。

“我们合宿在这边呀~”木兔抓着他的手臂,赤苇的小舟瞬间换了舵手,让他往顺流方向行进了。

到了“枭谷”的名牌下,赤苇才迷迷糊糊发觉不能,腿刹在门口不进去,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跟木兔说明现在的情况,“等下,木兔前辈...我不能够去...”

好在木叶及时出现,赤苇求助似的看向他,木叶了然,嗨呀嗨呀拍上木兔的手,说你不知道吗,这次二传手都单独一个房间哦。木兔半信半疑,很大声“啊?”了一下,他抱着包,迅速跑走了。

晚上他盘坐在房间中央,手机里的比赛录像还在播,可其实他的心思不在上面,抱着软枕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敲门,没打开前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门刚开一条缝,木兔喊着“赤苇是我!”抱着被子要挤进来了。

“木兔前辈!”赤苇压低了声,顺手就要把他推出去,可是木兔这么大的人硬要进来,他也没办法,为了不弄出过大的动静他只能放行。